火炭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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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皇帝废了原配封我为后,却又每夜端来避 [复制链接]

1#

人人都说我是最贤德的皇后,母仪天下,和皇上相敬如宾

可没人知道,我在每一天晚上都会主动喝下避子汤……

1

晋国之内,无人不知道我阴梦施是个贤后。

基于前朝最后一位皇后的残忍疯癫,我丈夫称帝后,我的家族因在辅佐陛下即位,护驾有功,我因为家事显赫,又是前朝贵族之后,顺理成章地,成了晋国开国的第一位皇后。

不嫉妒、俭朴、宽容,家族为夫君成就霸业做出积极贡献,我自觉为人机敏聪慧,平时嘛,也算谦虚低调。

其实我也没什么了不起的,况且,这贤良美名因有前人对比,便得的更加容易些。

我不嫉妒,是因为我不爱我的夫君,任他遍娶天下美人,我未曾爱过,也就不会心痛嫉妒。

至于俭朴,我早已看淡奢靡。

我母亲是前朝郡主,父亲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富商,从前天下世道艰难时,我从未辛苦过,如今随着夫君建立了晋国,百废待兴处处朝廷都要用银子,自然简朴些,美味珍馐金银穿戴什么的,在和从前一样,有些说不过去。

从前我都得到过,也不觉得失去了多么难过。

清淡的餐食令我保持纤弱美丽的体态,珠钗尽卸令我觉得头颈轻松。

至于什么聪慧机敏,低调谦虚,不过是阴氏家族给我营造的贤明身份。

目的吗,是为了让我在皇后之位上,少些争议。

陛下曾有位原配妻子,是荆州一位姜姓教书先生的女儿,没有家学渊源也没有显赫身份,只是个肚子里有点文墨的丫头,在往前看十年,我夫君还不是帝王,只是个街市上喜欢结交游玩的手艺人,和一位教书先生的姑娘婚配,他也算高攀。

不知道他是如何同自己的结发妻子说的,总之,他说服了他的结发妻子,她的原配夫人成了妾,我成了他的妻。

若是那日向陛下引荐我时,他能够大手一挥,说他已有结发妻子,不会在迎其他女子为妻,我大约还能高看他一眼,起码没有愧对一个女子十年的倾心以待,然而他甚至没有犹豫,眼含热泪的抱着我父亲的手:“能娶到阴家女,是我的福气。”

纵然他横扫中土,凭借自己的双手和谋略,成就了自己的皇权霸业。我也对他喜欢不起来,他太功利,也太知道自己要做什么,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。

今日能舍弃他的原配,明日也便能舍弃我。

抢了人家的后位,我实在没什么可得意的。

我父亲是个薄情之人,商人重利,追求我母亲也是为了一个皇商的名头。当日花前月下将我母亲忽悠到了手,将神女请入了家中,却寻了一帮妖精在家里斗来斗去。

我母亲被恶心了半生,我嫁入皇家,母亲前半生在宫廷中,早就知道宫廷的腌臜。

“阿梦,人心叵测,无爱,可一生轻松。”

2

皇帝即位的那日是四月初八,往后每年的四月初八,陛下都会在清凉台设置家宴,宴请那些昔日将他推上帝王之位的功臣们。

“今日是家宴,爱卿们不必多礼。”

我与皇帝站起来敬酒,陛下即位,靠的是聪慧的头脑,在推翻前朝的战争中,将士们需要有谋略的大脑,那时候皇帝李明诚是他们的领袖,一个将所有力量汇聚在一起,一致对外的决策者。

陈明诚起兵之时,口袋里没有金银,是依靠我父亲的财力,给他购置了一个三千人的散兵部队,陈明诚虽然那时没有权势,但是脑袋精明,他甚至从未学过兵法,我父亲说,有的人,生来便是成就帝王业的。

这种人哪怕不学习,不争夺,苍天也会伸出一双宽厚的大手,推着那被选中之人向前。

确实,陈明诚不过是在酒馆里大骂着朝廷的无良,便被我那善于识人的父亲看重,以万贯家财倾力相助,为他筹谋粮草和兵刀,那时我尚在闺中,只是看着庭院中等待父亲的年轻公子,容貌不算卓越,但是五官却生的十分璀璨,他不说话,仅仅是站着,就能让人的目光,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身上。

陈明诚靠着我父亲给他三千人,先收复了周边山野中亡命的土匪,他的部队也因为吸纳了这些山间的草莽,部队从三千人扩到了三万人。

我在闺中听闻这个消息时,只觉得如今真是民生艰难。

朝廷征税频繁,农民民不聊生,活不下去,也为了逃避赋税,便只能躲进山林,占山为王,从一个被抢夺的人,摇身一变,变成抢夺别人的人。

听闻父亲支持的那个青年将军队人数扩到了三万人。

我母亲是皇族中人,天下的局势,她看得清楚。

“如今天下,除却皇室,权势三分,三方相互桎梏,一方是西面的青海郡,朝中下嫁公主予以血脉亲家的身份笼络,有这层关系,他们虽然搞些小动作,还算消停。东面的江南郡依山傍水,陆上军队不善水战,渡河又耗费大量财力,中宫不主动进攻他们占据水势,虽然兵少,却能站着天险,南方的蓉城郡,蜀地从来是易受难攻之地,山路崎岖有通天之险,与江南郡一样,都是接着地势优势,才偏居一隅。”

“你父亲向来出手,谋求之物无所不得。为娘只是不懂,这个陈明诚,你父亲看上他哪一点了?”

我停下手中的针,望着布料上的巍峨山河:“陈明诚在茶馆那日,父亲说,他看见了一条金龙掉在了茶馆处,他带着我急匆匆跑进去,只见那陈明诚站在人群之中,一脚踩着椅子,激昂的抨击着官家,气势非凡。”

母亲饮了口茶:“那就是骗天下人的,你读了这么多书,那日还同你父亲出门做生意,怎么会相信他这话。”

我从不喜欢刺绣,但也会为了家族的名誉将刺绣秀的全城出色,我姓阴,我父亲从小教导我,阴家的女儿,就算是女子,也要担负起家族的兴衰。阴家人,哪怕还余一口气,也要为家族的荣华增色。

“我就知道娘不会相信。什么金龙入世都是胡扯。”我抬眸:“这陈明诚,身世若是向上追,和当今陛下一样,都有皇室的血脉。”

“天下将乱,父亲扶持一个皇族的后裔,总比那些名不正言不顺的郡督门有胜算。”

不管青海郡,江南郡和蓉城郡如何兵强马壮,这些人的长官,都不是皇族之人,谁赢了登上九五之位,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。

只不过这个陈明诚确实不简单,父亲大约是想扶持个傀儡,但这男子,显然很有手段。

“虽说如你父亲扶持的陈明诚还羽翼未丰,但也保不齐,以后登上大宝。我们阴家,自然功劳是投一分,只不过,听说此子,已有婚配?”

我望着窗边金笼里那只安静的白鸟。

如此乖顺,听话,懂事,皮毛干净洁白没有一丝杂质,看起来如此高贵美丽。

但它被驯服了,我移开目光,被驯服的一切东西,我都不感兴趣。

我托着腮,将刺绣厌恶的推远,拿起手边的武之兵书,这本书我已经看了无数遍,里面的每个字句,都烂熟于心,不仅如此,藏书阁里父亲藏书三万卷,我感兴趣的,早就读了个遍。

书中有道理,从哪些书中,我也懂了许多道理,有了许多自己的想法。

“陈明诚如今不过是个赢弱的鸟儿,还不知这稚嫩的羽翼,能否越过高山。”我垂眸,掩住眸中光彩,只是道:“阿娘思虑的太早。”

不管是陈明诚,赵明诚还是张明诚。

我的心中,只有那座巍峨的山。

如今,我与陈明诚一道,站在了山顶。

那只笼子里的乌雀,如今已是雄鹰。

这个偌大的王朝里,有一半,是我的,是我们阴氏的。皇帝与姜贵妃情深似海又如何?我不在乎,我在意的,是受万民跪拜的时候,所有人用虔诚而卑微的目光,唤我一声天后。

陈明诚扶我起来,我们一同在席间祝酒。

这些人里面,有蓉城郡的郡长,也有青海郡的郡长,皇帝吞并了江南,将国度嵌入了越城,自此后占据水势,蓉城和青海,也必须受天子诏,来拜见天子。

只是青海和蓉城不臣之心天下皆知。

宴会一派和气,陈明诚抬眸,这是席间我们目光唯一交汇的时刻。

我心领神会。

“听闻蓉城的九万里天山连绵不绝,此等美景,本宫是没有福气去欣赏了,听闻季都督有个貌美如花的女儿,今年有四岁了?四岁便能画蜀地山河,传神精彩,本宫在深宫里,小姑娘的芳名都传到了本宫的耳朵里,定然是个可人,深宫无趣,宫中还未有子嗣,不如让千金来宫中小住,陪着本宫解解乏。”

蓉城郡王季柯站起身,恭敬道:“能被娘娘垂爱,是小女的福气。臣,遵旨。”

陈明诚与我交换神色,他露出微笑,我们遥遥敬酒,既是夫妻,也是战友。

青海郡的都督姬无命这一场宴席大概吃的如同嚼蜡。

陈明诚早已暗地沟通蓉城王。

这次,青海王,离不开越城。

青海郡,陈明诚此番势在必得。

3

我同陈明诚新婚那日。

听说未央宫里的姜贵妃枯坐了一夜。

大约她是难过,难过自己的夫君,成了别人的夫君,伤怀自己的正妻之位,一夜直接变成了妾。

枯坐一夜的不止是她。

我和陈明诚面对着面,灯火燃了一夜,到天色微青,日色将晓时,我揉着酸痛的眼睛,屋子里的红烛流了一夜眼泪,只剩个丑陋的蜡座。

“青海郡从前与皇室联姻,他们家,也有前朝的血。青海王一直隐忍着,便是等着哪一日,以扶正统之名,起兵东伐,青海人善骑站,民风彪悍,虽说时雪原苦寒之地,但是将士能够以一敌百,况且这些年他们搜刮不少前朝的金银,买了许多强壮的马匹,凭借我们的力量,怕是难以抵挡。”

我点了点头:“如今,只有和蓉城结盟。”

“除掉青海这心腹大患,我们与蓉城,起码能相安无事五十年。”

“这五十年,足够我晋国休养生息。”我又道

这是个话头,后面如何行军如何应对青海郡的骑兵,要多少战马多少兵刀,他越讲越兴奋,只是有不合理之处,我会提出我的想法,他便记下来,修改着。

陈明诚不是个刚愎自用的人,他很擅长听取其他的人建议。

他自己聪慧果敢,但在知人善用方面,我早有见识。

他的眼睛十分锐利,在短短几句话的相处中,便能判断对方是什么个性,是否可用,若是不可用,这人个性中又和可用的优势,若是可用,将此人安置在何处,短短几个呼吸,这些东西大概就会在他的脑袋里转上一圈。

我也曾同陈明诚并肩作战过。

那时候是攻江南。

冬日的江南,江水结冰,前朝时,因畏惧江山郡的势力,每到冬日河水结冰时,便号令将士,举着冰镐子,将自己那面的冰面击碎,这样江南人便不会轻易度过刺骨的河水,来攻打它。

这是懦夫的举动。

到陈明诚去下都城,自立为王,江南依然依靠着水幕之便,多次派兵,过水交战,边境之处,苦不堪言。江南很快变成了晋国的心腹大患。

陈明诚却没有任何攻破的办法。

那时候天下还不安定,后位空悬。我也不过是待字闺中的女子。

但我从来不是乖顺的人,尤其是在陈明诚顺利登基之后,我要做些什么,才能离我的目标越来越近,于是,我打扮成男子容貌,拿着我父亲的令牌,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宫中,求见帝王。

“江南郡战情,臣有策献。”我跪下身子。

陈明诚比我从前见他那面,更加沉稳了,端坐在王位上,如同佛龛上的神明。我收回目光,不在看他那双锐利的眼睛。

“你是何人?竟敢拿着阴相的腰牌进宫,可是不想要命了?”他声音带笑

我摘下束钗,被紧紧裹着的黑发,如瀑布而下。

“是阴相家的女儿?......”他露出惊讶的目光:“只听阴相提起过.......”

“军情紧急,夸赞之话还是莫要浪费时间了。”我打断他,我心中格外的激动,冲上王座,在他面前:“我想了好久,昨日才想通,快,帮我研墨。”

陈明诚愣了愣,大约是很久自己没有被人如此指使过。

“江南攻破我们只能走水,但是对于不善水性的晋国士兵来说,走水路,就意味着要有船,但是造船需要大量的木材,但是,我有一个办法,能让我们坐船,但不被姬军察觉。”

陈明诚眼睛亮了起来,乖乖替我研磨。

“江南水势在冬日有卧冰之期,这期间,河水较平时,河水不似春夏湍急,只需要在秋日日将竹子搬运至水中,沉如水底下,冬日将竹子掩住,待来年春天,寒水化冰,沁过水的木材,是最好的坐船的材料。”

我们提前将木材准备好,将制船的工匠们秘密迁至河边城市,待冬日化冰,立刻捞木制造战船,借着湍急水势,水力将我们的战船推入江南腹地,直攻大都。”

陈明诚的笑声在大殿里回荡。

“声东击西。”他赞叹道:“谁都知道秋日那些脆竹是无用的,只有春日竹子最为坚韧,但是被谁浸泡过的竹子,不论春秋,有很好的防水性,是最好的制船材料,江南那边,见我们如此,一定以为我们沉木,是因为恐惧而讨好,定会放松警惕。”

“不错。”我跟着笑起来。

江南被收复时,与军中捷报一同传来阴家的,还有我的皇后诏书。

从我献计那日,我就笃定,他的皇后,一定是我。

我们都太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了。

我们都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,感情算什么?在至高的权力之下,哪怕是带毒的浆果,我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吞下去。

阴家的存在,这个强势的外姓家族,对帝王来说,就是那枚带毒的浆果。

皇后的娘家强势,自古以来,外戚专权,会乱朝政之事,历朝历代都是帝王的心腹大患。

他娶我,自然也是考虑过的。

但是我不在乎,因为大婚那日,我就从未想过,这个天下,以后是阴氏的。

若是有个陈明诚有个阴氏的孩子,那么最多百年,阴家就会成为后代君王眼中的尖刺。

“我要的,是阴氏一族后世千年的富贵。我要阴氏家族,同皇族一样,百世不倒。”

陈明诚望了我许久。

“梦施,有时候朕真看不懂你。”

若是为了阴家,我大可以生下一个有皇室和阴氏家族血脉的孩子。

有了这个孩子,阴家的福慧,将会在短短的几十年内,达到巅峰。

但是我不想,因为我少时从未见过父母恩爱,他们因利而聚,从未相爱过,没有爱的孩子,心总是觉得冷,觉得害怕,一旦因为缺爱而害怕,就会疯狂用一些其他的东西去填补那块空缺。

幼年时,我用自己的优秀去填补,闺中时,我用书籍知识去填补,成年后,我用权力去填补。

如今我已经是一国之后,身后是殷实的阴氏一族,受天下人尊重爱敬。

我的心里,却总觉得空落落的。

那是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里,看着天边露白,也无法磨灭的空。

姜贵妃和陛下之间,是有爱的。

他会在忙碌了一夜后,不管多么疲倦,也会去贵妃的宫里,和她宿在一起。

身为皇帝,可支配的时间总是太短,但是闲下来的时间,皇帝总是跟他的贵妃一起。

甚至会忙里偷闲地,给贵妃设计他们少年相识时,初遇的那个桃林,他叫那里安心居,里面没有辉煌瑰丽的建筑,也不是金银堆彻,只有他亲手种的桃花,亲手盖的屋舍,亲手耕的地。

贵妃再也不住在未央宫,她住在皇帝给他建的宫中桃园。

那里是他们两个的安心居。

那是一个让皇帝偶尔不是皇帝的时候,只是作为一个夫君的时候,想去的归处。

他们那样恩爱,若是有个孩子,也是充满爱的孩子。

不会向我,冷冰冰的。

我真心希望他们有一个孩子。

抢了姜贵妃的位子。

大约,我心中有愧。

4

小珠儿入宫的时候。

这孩子我瞧着就喜欢。

她是蓉城王季柯唯一的女儿。

蓉城王将这个女儿送来,是为了表示同晋国结盟的诚意。

这个不满五岁的小娃娃,漂亮的像个精巧的瓷娃娃,灵动的眼睛在眼眶里转来转去,笑起来的时候,便会成一对弯弯的月牙。

我早就听过这个小女娃的事迹,小珠儿画才出众,四岁便能握着比她小手还大的毛笔,画蜀中奇险的山河。

“皇后娘娘,小珠儿想吃酥肉。”

“酥肉是年节的时候才吃的。”

“小珠儿就是想吃嘛~娘娘,小珠儿给您唱个曲子,若是好听,娘娘就叫人给小珠儿做酥肉好不好?”

小珠儿最是鬼机灵。

她同我撒娇时,我总是忍不住满心的疼爱。

她对我笑得时候,这天下我能掌控的一切,我都愿意给她。

她唱完曲子,便靠在我身上,揽着我的腰,睡熟了。

陈明诚走进来的时候,我垂眸,轻轻拢着那孩子额间的碎发。

陈明诚的声音少见的温柔:“梦施,一起走走吧。”

我们并肩而行,空气中有些沉默,我们几乎不太闲聊,随是夫妻,但也实在不是无话不谈的关系,多数时候,我们只是合寝而眠,我手脚冰凉时,他便握住我的手,给我些暖意。

我也听闻,朝堂上,我父亲总是屡屡驳斥皇帝的决议,即便如此,阴家人让他如此丢面子,他能做到如此,我十分感激。

“若是你觉得寂寞......”

我歪头看他:“宫中冷清,陛下应当多多宠幸后妃,为皇室开枝散叶。”

他有些愣住,半响,才从沉默中开口:“莹华她,有身孕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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