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中医中药#
补血名方四物汤,为何有“治血之有余,不治血之不足”之说?。
在中医方剂里,有很多一面世就很快获得大家公认的“名方”。即使历经千百年,至今犹活跃在中医临证之中。补血名方四物汤就是其中之一。
说到四物汤,无论对中医的了解深浅,大多数成年人都会多少听说过这个方名。它出自宋代官方药典《太平惠民和剂局方》,由“地*、白芍、当归、川芎”四味中药组成。
在很多人眼里,四物汤就是一个补血养血的“名方”。尤其对“以血为先”的女性来说,更有“妇科圣药”之称。时至今日,大多数女性也多少接触过四物汤、或者由此衍生出来的变体。
表面看上去,四物汤的“补血”就是实锤的了。既有历代名医的验证,更有千百年来无数人的实际运用。对四物汤,基本就是“血中圣药”这一类的评价。
然而,事实真的如此吗?
首先,既然四物汤是“补血”名方,什么情况下需要“补”?当然是有不足的时候;什么时候需要“补血”?当然也是有血虚的时候。这就是内经的“虚者补之”的含义。
然而,明代医家周慎斋在《慎斋遗书》里,对四物汤的评价则大相径庭。原文如下:
“四物汤治血之有余,不治血之不足”。
周之千这个人,或许名望并不及张景岳等人,但在临证方药理论上的造诣,确实有很多精彩独到之处。既然他对四物汤的评价是“治血之有余,不治血之不足”。“有余”为实证,“不足”才是虚证。可见,在周之千眼里,四物汤并非单纯的补血之方。
当然,周之千也并不是信口开河、危言耸听。他自然有他严谨的逻辑论据以支撑自己的观点。
为什么如说四物汤“不治血之不足”?
在周之千看来,血之有余才会溢,才会出现血不归经之像。而方中的川芎上行巅顶、下至涌泉,是为“行血”;当归本来就是引血归经之品,这两味主药都是“走而不守”的。
而四物汤中的白芍,性味酸而收敛,地*则是滋补之品。这两味中药又是“守而不走”的,所以才能“安血”,也就是使离经之血安于其位。
无论是川芎当归的“行”,还是白芍地*的“守”,似乎都和“补血”关系不大。这个观点,到这里还是非常明确与通畅的。
而周之千也没有完全否认四物汤补血之功。只不过,在他看来,四物汤补血,需要借助四君子汤的补气,才能更好地完成。
“若血之不足而但用四物,则孤阴不长,难以奏功,故必以四君为主,令阳生阴长可也。”
周之千“四物汤治血之有余,不治血之不足”的理论,对明代之后的中医医家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。在这个观点的基础上,八珍汤、十全大补汤、归脾汤等等补血名方更被广泛运用于“血虚”之证。而单纯的四物汤,更多则是用于养血活血诸证。
所以,中医的“无固定之方、无固定之药”的辨证论治原则,确实是千变万化的。即使是四物汤这样的“补血”名方,真要认真分析起来,也和我们寻常的理解是有很大差异的。
那么,四物汤补血,为何最好配合四君子汤呢?周之千对四君子汤也有一番精彩的论述:
“得*芪则补肺,得当归则补血,得山药则补脾阴,得炮姜则温中,得丁香则温胃,得陈曲则去胃中陈腐之气,得木香、砂仁则醒脾气,加地*之沉寒则治丹田火起,加白芍则补脾阴,泻土中之木,治木乘土位。”
四君子汤也出自《太平惠民和剂局方》,由“人参、白术、茯苓、甘草”四味中药组成。
气虚之证,治当补气。选用人参,当为对证用药。单说补气这个问题,一味人参基本就有了完整的“证、法、方、药”了。之所以继续配伍白术、茯苓、甘草之类,主要还是针对“脾胃为后天之本”而设。
其中人参甘温质润,能补五脏之元气;白术苦甘而温以健脾,补五脏之母气;茯苓甘平淡渗,致五脏之清气;甘草甘温而平,能调五脏愆和之气。性味都是甘温,甘得中之味,温得中之气,就如同不偏不倚的君子,所以叫做四君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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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血虚需要在四物汤的基础上配伍四君子汤呢?
在中医理论里,脾胃为水谷之海,气血生化之源。很大一部分血虚都是脾胃气虚所致,所以有补气生血的治法。
而用四君子汤健脾补气,正是契合“气血生化之源”的基础理论。如果单纯地用四物汤这些血份药,没有阳气之“生”,阴血也就无从以“化”了。
因此,在周之千之后的名医里,很多人都主张补血应该以四君子合四物。然后根据气血的偏衰而调整,偏于气虚者重四君子,偏于血虚者重四物。
所以,我们常说四物汤补血。认真探究起来,四物汤的组成,除当归之外,还真的较少补血之品。即使当归有补血之用,但从其名字就可得知,当归的补血,更多是“引血归位”之补。
因此,“四物汤治血之有余,不治血之不足”,其实就是提醒我们,血虚补血,不能拘泥于一方一药,更要善于变通。从成方中理解其“法”,才是学习中医的正途。
本文参考资料:《慎斋遗书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