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炭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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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7/8 11:16:00
4月29日,史姐姐五一节的三场大戏就要拉开帷幕,第一出《霸王别姬》。继去年11月21日、史姐姐携手奚中路、杨赤两位研究生班同学在大连演出本剧以来,半年过去,我们又将看到这三位的梦幻组合,令人心驰神往!杨院长是袁世海先生的高足,师生相处20年整,深得真传,也是京剧界素来看重的师生情的佳话之一。响排间歇,我们采访了杨院。霸王别姬?问:刚听您说学戏是从现代戏开始,杨院还记得第一出戏学的是哪一出吗?在哪里、跟谁学的?杨赤:《龙江颂》,11岁在大连艺术学校,“德和金玉”的一个老前辈,叫刘金昌,是我的开蒙老师。?问:当时老师年纪多大?杨赤:当时就50岁左右。?问:他教戏的时候有哪些让您记忆深刻的点?杨赤:小时候学京剧,老师怎么教就怎么学,没有能力判断这出戏好还是那出戏好,多年以后具备一定的条件才能判断。那时就觉得怎么老也达不到老师的要求?觉得我已经行了,老师怎么还不满意?现在明白了,京剧怎么能在你小小年纪就能学成呢,老师肯定不满意啊!刘金昌老师非常负责,那时候不让教传统戏,但是老师教我们拉山膀、走台步。有的学生告诉校长了,他坚持,说演样板戏更用得上,英雄人物需要挺拔、威武!现在想想刘老师真智慧。后来演传统戏,你要是脚步都不会走,怎么演?我们那时候也挺幸运的!所以说京剧演员一定重视启蒙教育,开蒙太重要了,遇上一个好老师,将在艺术道路上走得很远。现在有不少年轻人来找我学,没法教,已经定型了。因为京剧从小学,和自己生活上的东西形成一体了。?问:后来学传统戏又是怎么学的?杨赤:感觉传统戏比现代戏更难,需要功,厚底、水袖、尤其我们花脸,开打,蹬着厚底、戴着髯口,就好像是重新练了一遍功。我们那时候很幸运,毕业后没有直接到剧团,而是继续在学校,请老师来教传统戏。我就是在艺校的时候拜的袁世海先生,太幸运了!回过头想,没有组织上的安排,袁先生能到大连、能给我说戏吗?我非常感激!?问:您和袁先生结缘,对他的第一印象是怎样的?杨赤:拜师那年我21岁,年,袁先生给我说的《九江口》,说完就带着我演了一场,我演前边,他演后边。我演完卸了妆,就到观众席看戏,袁先生一出来,我一下就傻了,没见过,一点不夸张,怎么比喻呢?比如杨振宁先生给一个中学生辅导。他一出来,张定边的那个威武,观众也沸腾!我也是第一次在台下看他。因为我们那时在大连,好演员接触得很少。我们演员真得学、练,要有条件,你还得见过,什么叫好都没见过,那没有标准啊!?问:从那时候开始,袁先生已经给您树立了一个艺术的标杆。杨赤:对!袁先生很喜欢我,一个主要的原因是看中了我的条件。那时我唱戏前边是《铡美案》,后边是《火烧余洪》;前边《探阴山》,后边《嘉兴府》。袁先生就觉得我嗓子武功各方面都非常好,喜欢我。他觉得京剧演员是有门槛的,首先得具备条件,虽然我们架子花脸讲究念白,但唱是最基础的,唱上不去,所有的铺垫都不灵了。?问:袁先生除了对您在艺术上的教诲要求,生活上有没有给您一些特别的启发呢。杨赤:袁先生是一个很富有生活哲理的人,经历了新旧两个社会,在旧社会的环境下,他能找到一条很好的生活道路,到新社会观念天翻地覆,他也很适应。生活上我跟袁先生学的东西不比艺术上学到的东西少,作为京剧演员首先为人要好,这是一个智慧,袁先生充满这种智慧。他经常给我讲“得之不喜,失之不忧”,一旦遇到挫折,比如拿奖没拿到,那就下次再拿,得到了也别忘形,你还是你。?问:您和袁世海先生师生相处了多少年?杨赤:20年。袁先生80岁以后基本就在大连了。他对大连、对我也有很深的感情。袁先生去世后是海葬的,骨灰撒在大连。他说“我不在了,也要看你们把京剧袁派艺术发扬光大”。我觉得他很有责任感!这对我是一种鞭策。我在艺术上也没有更大的理想,最大的理想就是把袁先生教我的几出戏演出来,觉得杨赤把他老师教的戏演得还行。怎么好好地把老师的东西传承下来,尽量表现得好一些,别让老师的心血白费,这就是我最想的,老师们确实是无法超越的。问:您这次来上海,观众也很期待,《霸王别姬》这出戏也是袁先生给您说的嘛?杨赤:我跟袁先生学这出戏是在研究生班,后来我们去台湾演出,那时候跟李胜素演,她拜了梅葆玖先生,我们请袁先生给说,袁先生说得更多的是虞姬。我从他说虞姬,就能体会到这出戏是京剧传统剧目中非常典型的戏,要求不一样。比如说《四郎探母》《玉堂春》把那几段唱好就行,但观众看《霸王别姬》不是说就听一段南梆子,如果哪个演员把功夫就下在“南梆子”、“舞剑”上,肯定是失败的。这出戏演的是两个人生离死别、恩爱情感,一个大英雄力拔山兮,但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,那种无奈和无力感。别姬的后半场霸王上来,说被围上了,霸王的精神已经恍惚了,要把他受到打击、已经崩溃的状态演出来。问:看过很多版本的别姬,对比您和其他人的,您有好几个地方特别打动我,比如乌骓那段。杨赤:马下去了,霸王第二句才缓过来,精神崩溃,让观众看到这样一个大英雄到了这个地步,才能感染观众。虞姬也是,首先研究,霸王为什么那么爱虞姬?以前听袁先生说梅先生讲过“虞姬的念白一定要区别于其他的念白”,不是穆桂英,不是铁镜公主,虞姬的念白要符合当时的语境。越是大英雄,越喜欢那样弱小的女子,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好好琢磨、好好传承的。我们这代人有责任传承,因为我们见过。我跟袁先生学戏20年,他对花脸的揣摩不用说,他对老生、青衣、花旦,都有研究,给刘长瑜、李维康都说过戏。我觉得把袁先生的东西化在你身上,你就是高级演员;你要化不了,就是一般演员。过去袁先生总举这个例子,“裘盛戎的代表作是《姚期》,不是《大探二》,为什么,因为《姚期》被裘盛戎升华了,表现人物了,没有多少唱,但他的表演,是裘派的精华”。老先生把行当发展到相当的高度,我们就应该努力把老师的东西完整、准确地传承下来。问:《霸王别姬》您演了多年,现在的年纪再演,包括跟史姐姐合作,感觉跟原来是不是不一样?杨赤:不一样。依弘现在是最好的时候、嗓子、气力、扮相、火候都非常到位,能在现有的基础再上一个台阶,是我对她的期待,因为她具备这个条件。成为大家,天时地利人和,缺一不可。我们看艺术不是比数量,而是质量,我认为到了一定时候要少演,一辈子追求的是能让我们的艺术有更高的标准,依弘是很有希望的。问:袁老师有没有在观众席里看您演出过?杨赤:太多了,他一看,我就紧张,有时候我希望他别来。问:他看过您的《霸王别姬》嘛?看了会给您说嘛?杨赤:看过,他看完了不跟我说,跟虞姬说。问:他跟虞姬说什么呢?杨赤:说应该怎么表现那种沉重的节奏,细节。不管是什么流派,这个时候的情感就应该是这样的,强忍悲痛,情绪上也不允许你嚷嚷。袁先生看的、合作的虞姬太多了,他对于和他一起演出的对手也有熏陶。就像麒麟童,有麒派花脸、麒派旦角,他的艺术理念影响了花脸、旦角、武生等各个行当,这就是他们的艺术思想。史依弘年上海大剧院专场演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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